Tuesday, February 27, 2007

寂寞的城市-14


人的生命仿佛是上天按排在游戏中的角色,游戏失败,也意味着生命的消失。

在家无所是事,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做什么工作,该做的也做得差不多,于是拿起手机翻开名片夹,一个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出来,谁都提不起让我联系他们的兴趣,当翻到宋涛的电话,宋涛就是那个常年在外出差的朋友,不知道他现在哪里,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拨通了他的电话:“Frank,在中国的那个角落?”中国朋友——我们称呼他为Frank(他的英文名),这样让他觉得亲切。国外朋友叫他Tao,这样也同样让他觉得亲切。

“床上……MD不要吵我,我今天凌晨4点睡的。”他在迷糊的时候还不忘记说MD。


“你女朋友现在在我边上,要和她说两句吗?”拿出她女朋友他肯定会清醒一点。

“狗屁,她现在就躺在我边上,你那个是谁的女朋友?”

“你在宁波?”

“恩,昨天晚上9点的飞机到的,休息两天。”

“现在可以起床了,穿好衣服,包括你老婆,然后把你们家的门打开,等我过来。”

“不要,我要睡觉,MD找你的女人去。”

“现在是下午4点整,你从今天凌晨4点开始睡觉,到现在已经睡12个小时,起床,我来了。”不等他回答就把电话挂掉,40秒之后我已经在楼梯口,正准备往下走,在关门的时候听见房间里的女人说了句什么,没有听清楚。

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在考虑着是打的还是公交。最后选择了公交,是因为想给他们多点的时间准备,可以更全面的迎接我这位有前途无事业的单身“鬼”族。昏昏得挤上公交,突然间发现,今天的公交车司机开得甚是疯狂,刚开车,就让我感觉汽车一直保持着加档的冲劲,而且转弯丝毫没有减速的感觉,却有种微微倾斜的效果。让我立马产生里空间地域的交错感,以为我来到了长沙。即使没有去过长沙的朋友,在网络如此发达的社会熏陶下,也应该在网络电视中亲眼目睹过长沙的公交司机的激情,以及他们的身手,大有前段时间蝉联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总冠军——东风雪铁龙天欣赛车队的赛车手的风范。

由于我是站在公交车上的,没有任何依靠,惟独手抓着扶手,扶手是吊在公交车上,一排挂着,像是海滩边渔民用木头搭建起来的架子,然后把鱼一根根的挂在木头架子上,等鱼风干时的景象,一条条鱼在海风的吹拂下,左右晃荡,相互碰撞。现在只是整个架子上只有一条鱼干挂着,没有海边的那种壮观且美丽的风景,此时的鱼干随着汽车左右漂移而晃荡着。在身边几个坐着不脚酸的家伙,抬着头并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晃荡中的鱼干,俨然一张猫在准备偷吃隔壁邻居家晒在院子中的鱼干的风景图,外围的景色相当的诱人,在夕阳的笼罩下,五六只猫半蹲在地上,抬着头,看着架子上飘荡着的鱼干,随时准备出击,幸运的是,在众猫的爪子还没有伸出来之前,汽车到站,鱼干惶惶的下车远走,估计众猫会悻悻的看着鱼干离去的背影,长叫一声“喵~~~~~~~~”

当我出现在Frank面前,他的第一句话便是:“MD,鸟人有什么心思?脸色很差!”说完以后,他的女人也在旁边一个劲的捣鼓:“是啊,葡萄,最近是不是情场失意了?”

“情场失意,商场也失意,你说我脸色怎么好得起来。”

“狗屁,你小子不是单身嘛……哪来的情场失意?商场对你来说不重要。”Frank拍着我的肩膀,语重心长的说。

“猪鼻子插葱,骚装啊!(宁波本地方言的谐音),情场可以是感情吧,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前两天在新疆飞机失事,算不算失意……?”看见他这副长辈似的模样,我的无名怒火一下子就发育长大。

“哦……”他脸色刷白的,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,眼睛中有一种我无法琢磨的感觉,像是失落,像是恐惧,更像是劫后余生的状态。突然他问我这架飞机是不是从新疆直飞杭州,然后再转到厦门去的。

“这个不太清楚,我只知道是直接到达杭州的。再转不转我就不太清楚咯。”

“你知道吗?我本来是从杭州飞厦门的,就在前两天,票都买好了,就是你朋友的那架飞机。我~~~~~”边说边把飞机票从他的旅行包里掏出来,他没有把它退掉,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,永久的记住这件事情的发生。

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Frank一样,把这张机票保留下来,但是我知道大哥的那张已经被大哥永久的保留在身边,生命是如此的脆弱,人的生命仿佛是上天按排在游戏中的角色,游戏失败,也意味着生命的消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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